四、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？（1/2）

路妈妈见女儿一脸猜忌，不由得叹了口吻，缓缓道来：

“那崔家丫头定是跟你说，她母女俩当日睡着了，不曾闻声你摔倒，是不是？哼，她家没男人，为了糊口，整日都在做针线，哪里有空在大白天里睡觉？别说什么头疼不头疼的话，那崔寡妇自打男人逝世了，就月月都疼那么几次，哄得那些男人送东送西的，哪里是真有病？！即便真的是病了，睡着了，你摔倒的井口就正对着她家窗子，一抬头便能瞧见，你又不是哑巴，难道摔了跤还不会叫人？没有听不见的道理！”

淳英张张嘴，小声道：“也许是我一摔就晕过往了，没来得及呼救？”她也知道这话有些牵强，就算来不及呼救，一声“哎呀”总是会叫的，难道刚才崔家姑娘的温柔亲切都是假象？

路妈妈冷笑：“我原也认为是这样，因此特地往探听过。隔壁院子的周大娘，你还记得不？小年时给你做过糖火烧的，她年纪大了，是个半瞎，可耳朵还算好使。那天她在院里烧炉子，便听到你叫人，原认为是听错了，后来知道你出了事，才跟我说起。你说，这隔壁院子的老婆子都闻声了，她崔家母女俩又不是聋子，怎会听不见？！”

淳英心里有些难过，没想到表面上这么温柔的女孩子，居然不是个好人。她从父母处听说，自己当天本来摔得不算重，脑门上固然磕了个口子，但只要好好调养，也不会有大问题，让自己病了这么多天的原因，实在是失血过多晕倒后，在冷天里躺了大半个时辰，沾染了风冷。大半个时辰，就是一个多小时，当时是在尾月里，差未几是最冷的时候，她没在自家院子里冻逝世，还真是荣幸。

这么一想，她也慢慢地回过味来了。她病好以后，“失忆”、“变傻”的传言满天飞，四周的人家都知道了，同院的崔家母女当然不会例外。崔家姑娘刚才表现得那么吃惊，未免太不自然，而且，真心救人的，会那么明确地暗示别人感恩吗？

她真是太大意了！虽说现在她还胡里胡涂的，没什么真实感，但被初中生年纪的小姑娘骗倒，还真是太丢脸了！就算是穿越，也不能把头脑穿没吧？！

对了，崔家姑娘专找老妈不在时过来，又说了这么多话，是为了试探，还是有别的用意？她怎么感到对方后来那些“关心”的话好象有别的意思……

淳英正绞尽脑汁想着，那边路妈妈仍在持续骂：“……天天对人说自己无辜，还说为了救你用了多少东西。放屁！那明明是你爹两个月前才送过往的被子！那炭也是刘管事给的！用用又怎么了？！难道还花了她家的钱？！”她一怒，手上便不自觉地用力一拍，把怀里的儿子疼得哭叫起来，她才想起自己还抱着一个，忙把他放到炕上：“瞧我都忘了，宝贝儿子，没伤着吧？”

她轻手轻脚地拉开包裹住儿子的小花棉被，仔细检查了一遍，才温柔地哄起他来。

淳英眼力有些复杂地盯着那一岁大的男婴，浑身泛起一种无力感。

果然是小炸弹……

固然瘦小一些，黑一些，但那五官分明是堂弟小虎一岁左右的样子容貌。不过，想想记忆中又白又胖的小老虎，再对照眼前这个，淳英心里还是产生了那么一丝怜爱。当然，只有一丝！

路妈妈的怜爱自然比她厚千百倍：“哎哟，我的小宝贝儿，怎么几天不见，瘦了很多？必定是你舅妈没给你喂好吃的！哼，我就知道那婆娘会剥削银子！放心吧，我的心肝，娘很快就会喂饱你。”边说还边拉开领口，就要喂奶。

淳英看得眼都直了，忙不好意思地扭过火，把心思放在别的事上。

假如说她在这个世界的家人跟蓝本的基础雷同，那舅妈怎么会剥削银子不喂饱弟弟呢？她记得舅妈是个很慷慨开朗的女人，三千块的奖金说给就给了。难道这里的舅妈不一样？她暗暗警醒，不要把蓝本的家庭情况套用过来，要警惕探听消息，免得露出破绽。她对当妖魔鬼怪可没什么兴趣，更不想被与自己亲生父母长相一样的父母当成是怪物。

路妈妈一边喂儿子，一边哼起了歌，淳英没听明确歌词，但曲调却颇为熟悉，似乎自己小时候也听过，不由得心中一软，缓缓走到炕边，挨着母亲坐下，轻轻抱了过往。

固然夹杂了几分脂粉味，但母亲身上的那股奶香味，真的很熟悉，似乎在远远的过往，她也曾经闻过。

路妈妈斜了女儿一眼：“怎么忽然这么腻歪？”

淳英没说话，只是扭了扭身材，撒着娇。路妈妈忍不住笑了：“瞧你！都这么大了，还象个孩子似的，你弟弟都比你乖巧！”顿了顿，她叹了口吻：“为着专心照顾你，我把你弟弟送回外家，没成想他居然受了这么多委屈！若不是因我怀了他，停了差事，家里也不会清苦到这个地步，还被我弟媳妇瞧不起。原认为你进了府，家里境况会好些，如今被那崔丫头抢了差事，你又要看大夫吃药，往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！本来想早点给你弟弟戒奶的，如今只好多喂些时候了。”

淳英小声道：“我会帮着干活的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可我就是吞不下这口吻！”路妈妈咬咬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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