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不周山道陷危局(2/4)
见过世间诸般玲珑心,又如何对其品头论足!”
周游转身,面色微微发白,这可着实是他少见的模样:“我的记忆中,属实是一直活在山上,从幼时被师父带上山后便未曾下过山的,我没有骗你们。”
贺华黎哂笑,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周游有惊惧的神情,以往都是被他压着走,眼下颇有一番扬眉吐气之感:“周道长,你的伶牙俐齿哪去了?”
“我说的是真话,自然无需辩驳,真话就该不穿衣服,赤条条的做它本来的样子。”
青衫道士满脸茫然,他感觉脑子里总是缺了一些什么,这种感觉有些无助,好似是没人要的离家孩子般满溢孤独。
邺王:“道长,不是本王落井下石,你之前说井下乃必死之局,那请问你是如何活命出来的?你虽受了重伤,但井下照你所说已是天罗地网,三道阵法都杀不死你,难不成仅仅是因为福大命大吗!”
贺华黎从旁添油加醋:“你的师父掺杂进北戎国案子,不管是真是假,你都走脱不了干系,况且紫宸国公的驾崩现场出现了你的猫,你觉得出了这么多事端,咱家还会让你去探案下去吗?”
二人咄咄逼人,明明是凤栖宫里的失宠贵人投井案,竟逐步演变成了对周游的单方面审判,周游望着自己手上的枷锁,和面前泱泱禁军与宫中要人,心里面亦是少见的有了丝丝慌乱之意。
毕竟从下山开始,这个道士便失去了自己的所有倚仗,竹匣不知何踪,白猫被带走了,老马留在山下城中,便是那绣花将军,此刻亦是云深不知处。
他抖抖身上破烂的青衫道袍,准备正式一些迎接这个难过的场面,毕竟生活已经如此不成方圆,他不想太过随意的让它烂的透顶,早在山上的时候他便喜欢念经,道经里面的仪式他也都娴熟于心。
毕竟这世道上有很多日子都是苦难叠加的,好比说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,他必须更加端庄一些,更加有仪式感一些,才能在如此窘迫的现状之中笑出声来。
“你们是不是在怀疑我隐瞒不报?”
贺华黎冷笑:“咱家只是怀疑,你这个从北域灵山上下来的修道者,整个宗流都对大戎心怀不轨!”yu.et
这个罪名就大过天了,邺王亦是神色微顿,不过却未反驳什么,毕竟在眼下的圈子中,他很明白自己该站在什么地方。
即便是他对周游有着再多欣赏,也不可以在立场上有着丝毫含糊,毕竟人才再少也是有的,但皇位可是只有一个,面前的骨头肉再多,不吃到自己嘴巴里,最多也只能是个流涎水的哈巴狗。
周游把腰板挺得更直了一些,眼神少有的多了几许坚定,对于他这般慵懒的人来说,这种眼神向来都是他嘲讽的对象,但现在他开始改观了,因为他忽然间觉得,认真起来做点事情,有时候活的也没那么累。
“二位眼下的意思是,怀疑我不周灵山道心怀不轨了?”
邺王没有否认,贺华黎亦是神情紧绷。
过了许久,周游淡淡一笑:“我明白二位的意思,我和我师父的确是有些古怪,不过灵山道可不是只有我这一脉,别忘了温侯俊还有一位傍身红人,我那位亲爱的师弟可是清清白白的风流政客!”
此话一出,邺王和贺华黎果然神请一滞,他们虽不知周游和周旋有甚瓜葛,但从表面上看,若是周游和葛行间有问题,那么周旋亦是难辞其咎。
周游朗声道:“我师弟是何许人也?西梁穆府二公子的傍身红人、穆家黑铁军大都督、大礼官温侯俊亦要忌惮三分的纵横家!除了比我多几分傻气之外,基本上完美无缺的男人!”
声传四方,无人敢随意品头论足,毕竟温侯俊和西梁,随意挑出一个都太敏感了些。
便在这时,有一员侍卫从远方宫道上快马赶来,赶至近前丢掉马栓,翻身拜首便大声吼叫起来:“禀告贺公公,李顾骅安血溅白玉楼,道士周旋楼上做反诗!”
话音一落,现场所有人的表情,都在瞬间丰富的能开出花来。
西梁历一六二年,北戎历鸿灵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五,审案第八日。
沐晨,天上下起了大雪,白玉楼上一片素。
贺华黎带着大家赶到楼下,禁军早已封锁了周边地域,严阵以待,秩序井然。
邺王瞧着欢喜:“果然是我父皇的兵,军容壮盛,展吾大戎威仪!”周游闻言哂笑:“果然是朝廷里的兵,事后站岗,守丧快人一步!”
邺王闻言不喜,却未发作出来,贺华黎笑看二人,乐得见二人这般生分。
遥望雪中楼上,顶盖琉璃已是白雪皑皑,飞檐撬起呈凌天之势,两只缰绳栓系在飞檐棱角上,绳子下方挂着两颗黑紫胀红的死人头,正是骅安和李顾!
二人好似轻薄无物,身上的衣服灌满天风,随着铃铛飘飘荡荡,看似逍遥神仙,实则已是孤魂野鬼。
二人左右各自一方,好似旌旗,甩来甩去,中间凭栏内坐着一位黑袍道士,正手抚焦尾龙弦低吟浅唱,琴声有些萧索,画面有些悲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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